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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wsj.com/opinion/markets-foiled-trans-ideology-dei-rollback-target-budlight-social-conservatism-b8d470e4

市場挫敗跨性別意識形態

Markets Foiled Transgender Ideology

在上星期之前,唯一可以投票反對這場道德革命的方法就是用您的錢。


Barton Swaim(https://www.wsj.com/news/author/barton-swaim

2024年11月14日

20241105

插圖:Martin Kozlowski

 

美國保守派知識份子中,有一小撮人從來不喜歡自由市場,但卻很有影響力。這些保守派在英國或加拿大被稱為「紅保守黨」,他們對經濟抱持家長式的觀點,對文化和社會則抱持傳統主義的觀點。他們認為福利國家和貿易保護主義利大於弊,而且國家有責任捍衛傳統家庭並鼓勵宗教遵守。在這種觀點下,自由市場創造了許多經濟成長與繁榮,尤其是對富人而言,但卻洗劫了一般勞動人民的風俗習慣。

 

英國的紅色保守黨情感源遠流長。在威廉·華茲華斯(William Wordsworth)的詩歌、查爾斯·金斯利(Charles Kingsley)的小說以及威廉·科貝特(William Cobbett)和湯瑪士·卡萊爾(Thomas Carlyle)的政治著作中,我們都能感受到這種情感。在美國,反自由市場傳統主義的形式出現在南方農業者(Southern Agrarians)和理查德·威佛(Richard Weaver)的社會批判中,最近則出現在所謂公益保守派(common-good conservatives)和其他「後自由主義」(post liberalism)支持者的工作中。JD萬斯(Vance)符合這個傳統。

 

表面上看來,反自由市場的傳統主義有一定的說服力。它的支持者可能會說,傳統婚姻和家庭的瓦解是由私營娛樂產業催生的,而這個產業自1970年代起就開始貶低傳統婚姻,並將性許可理想化。不受管制的市場助長了消費主義,反過來又讓人們變得懶惰和放蕩。如此類推。

 

然而,市場的右傾批評者沒有察覺到的是,他們所嘆息的文化病態往往根本不是源自於私營部門,而且市場經常為這些病態提供有效的解藥。想想過去幾年來,私營機構如何阻擋跨性別意識形態的發展。

 

讀者可以贊成或不贊成跨性別主義(過於簡單地說,跨性別主義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宣稱自己是任何一種性別或完全是其他「性別」的人),但它顯然會破壞傳統習俗與風氣。這就是為什麼社會保守派覺得它令人震驚,而進步派卻不覺得。值得記住的是,跨性別主義大多數並非商業部門的產品。它是由非營利組織的激進份子、公立學校和大學的行政人員,以及從各州民權委員會到五角大樓的公務人員所推動的。甚至宗教機構也為跨性別主義打氣。走在任何大型或中型城市的富裕區域,你都不禁會注意到教堂掛滿了大力宣傳跨性別訊息的橫幅。

 

唯一一個確實推廣跨性別意識形態的牟利機構,也就是主流媒體,也許並非巧合,正在慢慢消亡。一些診所、醫院和藥廠從跨性別手術和荷爾蒙藥物中獲利。但醫療領域充斥著大量公帑,受到國家嚴密的管制,而且非常依賴第三方付款,因此他們的行為最好被形容為尋租。

 

跨性別主義隨之擴散,誘使一些營利企業的廣告部門相信,他們可以藉由迎合跨性別價值觀來行銷商品。這在2023年4月發生得最明顯,當時百威淡啤(Bud Light)付錢給「跨性別女性影響者」迪倫·馬爾瓦尼(Dylan Mulvaney)來推廣其品牌。一大部分啤酒消費者表示憤怒,而該品牌至今仍未恢復元氣。百威淡啤曾經是美國最暢銷的啤酒,但現在排名第二,僅次於特殊機型(Modelo Especial),而且還在下降。

 

重點不在於百威淡啤或其所有者百威英博(Anheuser-Busch InBev)遭到嚴厲懲罰(公司不會有事),而是它不再以跨性別影響者為榮。商業領域是少數能讓一般美國人表達他們認為跨性別主義並不值得慶祝的領域之一。

 

與此同時,數家跨國企業正大幅降低或取消其多樣性、公平性與包容性承諾,其中最主要的承諾就是跨性別身份認同必須受到極大的包容與讚賞。布朗·福爾曼(Brown-Foreman)、福特(Ford)、哈雷-戴維森(Harley-Davidson)、約翰·迪爾(John Deere)、洛斯(Lowes)、摩爾森·高士(Molson Coors)、史丹利百得(Stanley Black & Decker)、拖拉機供應(Tractor Supply)Co...等公司已退出人權運動(Human Rights Campaign)的企業平等指數(Corporate Equality Index),該指數旨在告訴投資人,上市公司對「LGBTQ+工作場所包容」、「跨性別工作場所最佳實務」等有多友善。

 

但為什麼這些公司一開始就擁抱跨性別主義和其他左翼事業呢?答案很複雜,但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一切都不是對市場力量的回應。美國企業推動進步派的政治目標,從來都不是為了回應顧客而讓股東致富。過去是,現在仍然是,企業和資產管理者為了滿足由激進人士、跨國組織、政府監管者、左翼政客和長期專家組成的龐大網絡的要求而做出的失敗努力。

 

正如保羅·泰斯(Paul Tice)在今年年初出版的《奔向零》(Race to Zero)一書中所記載的,這個網絡一致認為,環境、社會和治理方面的考慮因素,尤其是氣候和「公平」方面的考慮因素,必須主導股東資源的分配。至於經理人是否相信他們聲稱要支持的事業,這並不重要;他們必須假裝相信這些事業,才能讓激進份子、監管人員和其他責罵者對他們敬而遠之。

 

無論這還能描述什麼,它都無法描述自由市場。

 

相比之下,在零售和服務行業這些普通買賣可以相對自由地進行的地方,買家懲罰進步派激進主義。去年,以跨性別意識形態為例,當Target推出一系列跨性別的兒童服飾時,顧客大為反感。新聞媒體將這個反彈描述為愚蠢和誤導的結果,但家長知道他們看到的是什麼-為兒童設計的「驕傲系列」-而且不喜歡它。Target的股票估值下跌了約100億美元。

 

沒有人聲稱Target已經汲取教訓,不再出售「可收納陽具」的女性化泳裝,這些商品的銷售對象是那些把自己想像成女孩的男孩。今年,該公司仍以類似商品為主,盡管只在「特定商店」。然而,自由市場仍為普通美國人提供了一種罕見的方式,來抵抗他們中許多人認為是一種有害的性別混淆。

 

另一個抵抗跨性別意識形態的來源:勞動市場。多項社會科學研究顯示,自認為「跨性別」的個人,比起非跨性別的相關人士,較不容易找到面向公眾的工作。自認為跨性別的人和他們的盟友會認為這是一種令人憤怒的歧視。他們的抱怨也許是有道理的。然而,公益保守派和其他自由市場的右傾批評者可能會思考的是,商品和服務的自由交換有辦法挫敗道德叛亂的進展。

 

美國人對跨性別主義的憂慮終於在2024年得到了政治表達。全國各地的共和黨人挑戰他們的民主黨對手,要求他們表達對男性參加女性體育競賽的看法。民主黨人對於如此明顯的不公正無法清楚表達,這已經告訴了許多選民他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唐納德·特朗普的電視廣告強調卡馬拉·哈里斯過去曾宣稱,監獄囚犯有權接受納稅人資助的變性手術(「卡馬拉支持他們,特朗普總統支持你」),被廣泛認為是2024年選舉週期中最有效的廣告之一。

 

如果這是全國開始恢復對性別的理智的時刻,美國的紅色保守黨或許要感謝自由市場。

 

Swaim先生是《華爾街日報》社論版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