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阶段 (第一章)
公众对同性恋的认识观点不一
很多人对同性恋的认识都是源于另一个人,都是间接的。很少有人从个人经验中认识同性恋。能从同性恋行为中获取重要经验的人就更少了。不错,有些人有些随便的和无计划的同性恋尝试。但很少有人是从实际参与同性恋活动得到对同性恋的认识。这本身就足以令人产生对同性恋的多种多样的认识,陷入各种误区。
我们常常会看到以下观点:
• 有些人会执迷于同性恋。
• 同性恋和我没关系。
• 同性恋者离不开同性恋活动。
• 我自己不会选择同性恋,但我不干涉他人的选择。
• 我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同性恋。
• 同性恋很正常,是自然的也是有益的。
• 同性恋意味着一个呼求救助的男孩。
• 同性恋是一个男性自我认识的分裂,认为自己不满足其身份,即男性所具备的功能,不能通过性交生育后代。
• 同性恋源于同性间的吸引,逐步发展成为与其他男性的性活动。
• 肛交非常恶心,人们不应该这么做。
当然这些观点中,有些是互斥的,不可能全对。同性恋不可能既是自然的又是不自然的。也不可能最终既有益又有害,要么是害大于益,要么益大于害。举例来说,有些进行肛交的男性,肯定损伤自己或他人的肛门。这是无可避免的,使用避孕套只会加重损害。同性恋不可能既是天生的,又是后天人为的。社会上传播的种种观点中,可能存在一些属实观点,但是同性恋的实情与很多人的认识相去甚远。
我想通过三个杰出的男性同性恋者的故事分析这些观点。同时,我想回顾一下另外的男男性接触者的经历,虽然不及前三个广为人知,但也有重要的故事。约翰·艾尔顿(Elton John)和圣公会主教基尼·鲁滨逊(Gene Robinson)这两人都宣称他们是同性恋者。他们实际上是认为同性恋对他们自己和对全世界都是可取的。
然而,两人都不是主动开始参与同性恋的。他们都经历了性别挣扎,都曾与女性结婚后又离婚。两个杰出的同性恋者,在公开自己是同性恋前都有过婚姻。这难道不是最为有力地驳倒了「同性恋是天生的」的观点吗?如果性别倾向是天生的,或是不可变的,那么这些男性又是如何改变的?不仅如此,他们也不一定一直恋慕同性,或满足于同性恋。
我还想看看马修·谢巴德一生。这个年轻的同性恋者对男性的世界赋予了太多的信任,1998年10月12日,他在怀俄明洲的拉勒米被狂虐后惨被杀害。1
为了理解同性恋者的处境,我们首先需要共同语言,所以我会列出一些词汇的定义。一份报纸曾说,「70%的调查对象(gay[同性恋者])都被自己的性倾向困扰」2 但是「gay」和「被自己的性倾向困扰」是两个互斥概念!「gay」这个词是对同性恋的认同,可以表示对此满意,甚至以此为乐。那些推崇自己性选择的「男性gay」不可能无法忍受同性恋活动或对此不满。
定义
人类的性交活动多种多样,很少有男性能够完全适应所有专门类别。精神病医生劳伦斯·哈特尔(Lawrence Hatterer)指出:「同性恋的现象可以分成连续性的上百个阶段,从瞬间性的对另一个男性的吸引或由其激发的性欲,到追求性高潮的自动的、持续性的、狂热的、强迫性的同性接触。」3
同性吸引:男性的同性恋源于同性间的吸引,对其他男性的浓郁兴趣,以至于成为性兴趣。这成为一种心理磁场,男性由此幻想与其他男性发生性结合。这些男性倾慕阳刚之气。同性吸引的阶段仅仅有很多幻想。男性有可能停留在这个仅有身体和心理的吸引、没有性活动的阶段。但是很多男性都由此发展到同性接触,由轻度接触到各种严重的关系中。
虽然有些人随意互换「homosexual同性恋的」和「gay同性恋的;愉悦的」,但是这两个名词有着本质的区别。
Homosexual同性恋的:(形容词)拥有对同性的性欲望,或以行动表达此类欲望,但不一定接受或适应这些情感。
Gay:(形容词)对同性产生性兴奋的,通过与同性的性活动表达此类欲望,并认为这类活动正常,令人向往,无论对个人或社会都是值得推崇的。
有些人将「homosexual」用作名词,就如有些人也将「alcoholic(酗酒的)」用作名词一样。然而,很多其他人会争议,人是否只能围绕同性恋生活,如「第三性」一样,而无法承受社会要求的生育功能。畅销小说家、散文家和剧作家格尔·维达就是其中一位,他说:「不存在所谓的同性恋者或异性恋者。只有同性恋行为和异性恋行为。很多人都有两种混合的情绪冲动,即使没有其行为。」4 格尔·维达在1948年写了一部小说《城市和柱子》(The City and the Pillar)其中的主人公就是一位同性恋者,在那个时代这是很异常的。5
精神病医生劳伦斯·哈特尔指出,第三性可能存在,可能是同性恋关系中既不是扮演男性又不是扮演女性的角色。他写道:「不存在同性恋者。只存在带有同性恋幻想、情感和行为的人。同性恋生活方式和亚文化是存在的。」6
很多人认为同性恋是一个定义个人的名词,而被定义的人一定是参与同性恋活动的,但是「homosexual」(同性恋)其实是形容词。虽然人们对此理解不一,homosexual和gay都是形容词。比如说,不应该说「他是一个gay(名词)」而应该说「他是gay(形容词)」,这个词用于指同性恋活动,他不一定生来就有这些行为,这些行为也不一定持续一生之久。严格地说,homosexual和gay都是用于定义一个人行为或信念的字词,而不是用于形容一个人的属性。总而言之,同性恋是指一些男性从事的行为。
周边大量混乱围绕着同性恋身份的误解。要有什么程度的同性吸引,有某些特定的男男间的行为,才算为男同性恋者?我们如何界定?一般来说,个人都会用自己的定义界定自己的性别倾向,这样一来公众就没有确切定义。
有些男性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同性恋行为将自己定义为同性恋者。还有些男性即便有十几种同性恋行为,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他会认为这「不过是玩一玩」或找其他辩解。有些频繁主动参与同性恋活动的男性也不会把自己定义为同性恋者。而有些男性虽然参与次数有限,却已把自己归为同性恋者。情况各不相同,没有统一标准。即使在同性恋圈子内,也不存在明确的定义。
我完全赞同那些称自己不是刻意寻求同性吸引(同性恋的前兆)的说法。我认为多数同性恋男性没有刻意或有意识地选择同性恋。他们并不是某天醒来就决定要尝试一下与同性发生关系,或者从今以后要通过同性满足自己。很多人都会说,同性恋不过是他们想到的或是感觉到的,或是被外界影响而参与的。很多男性都是在有性冲动时,又有一定的机会,于是就这么做了。对于无数男性来说,这些冲动是他们极力想要摆脱的。他们尽管对进行同性恋行为、发泄冲动会存在一定压力,但是男性一般能够控制与他有同性恋关系的人的类别和数目。
没有任何男性必须与其他男性发生性关系,这种需要不存在。即便是那些男男性接触者也会质疑自己的性活动。哪怕在一个可以满足所有同性恋性欲和愿望的同性恋酒吧中,一个同性恋者也会受不了的。
大多数同性恋男性走进同性恋,并不是源于他们有意选择。很多人都会说是环境迫使他们如此。所以,他们说,人们不能因他们的性倾向和性欲批评同性恋男性,因为这些都是外界,尤其是他人造成的。自己与其他男性的性关系,深深地融入到他的自我认识中,成为他的一部分,就如对某种食物或活动的趣味一样。
人们不应该因性倾向而带有偏见。我们不能批评一个人的趣味,这些趣味是不能选择的。然而,一个明显区别将性倾向和选择区分开来。性别倾向有可能是外界导致的,但是个人依然要为自己选择的行为负责。
我们不能因为人们存在这样的倾向就放任同性恋行为。举例来说,如果一种同性恋倾向会令所有参与其中的人感染上某种疾病,那么一位医生或一位密友还会劝说这个男性,他本来就没有任何办法控制他的同性需求吗?我希望不是。
同性恋对于所有人类来说都不是自然的,也不是一个认真负责的社会所向往的。对同性恋的态度的确可以作为评价一个社会如何对待弱势男孩和年轻人的标准。同性恋虽然可以成为进入更充实生活的一个垫脚石,但是它给参与者带来的往往会对身体造成严重损伤和健康变坏。
细看同性恋男性的儿时经历,我们看到他们之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他们经历的生命中有很多都是相关联的。每个故事虽然都是个人的,独特的,但是其中都会有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