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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婚姻公开的秘密

记者：SCOTT JAMES

《纽约时报》2010年1月28日

当李奥（Rio）与赖怡（Ray）于2008年结婚时，从此湾区女子的结婚誓词将「忠贞」与「一夫一妻」等字眼删除。

「有人愿意开心见诚的与我分享，我认为是礼物。」李奥说，她用「开放式」形容自己的婚姻。

两位新人相爱，决定共偕连理，二人在加州婚姻注册处同性婚姻柜枱作简单登记。然而她们从一开始就协议，用自己的方法定义结合，包括二人都可以与其他女性「逢场作戏」。

正当同运人士兴讼，谋求推翻联邦法院禁止同性婚姻的八号法案，反对派人士即指提倡同性婚姻人士企图重写传统婚姻规例。然而据新近研究显示，不少同性恋伴侣早已在新闻媒体和法庭镁光灯以外悄悄起革命。

一项将于下月发表的研究，探讨鲜为人知的同性关系，显示一对一伴侣并非同性结合主要模式。部分男女同性恋者称，同性婚姻合法化能令他们关系更稳固、持久，对伴侣更忠诚。而以下说法骤听可能令人难以接受，但有专家指，同性恋关系正挑战传统界限，可能使婚姻进化，为此古老制度谋求新出路。

三藩巿州立大学一项新研究显示，湾区男女同性恋者间盛行开放关系。该项男同性伴侣研究在三年间对556对男伴侣进行追踪研究，其中五成人称在伴侣知情、并允许下曾发生婚外性关系。

这里「伴侣允许」是重点。「换了是『直』民，会称婚外情为不忠」，项目首席研究员何夫（Colleen Hoff）说，「但男同性恋者认为婚外情并没有负面含义」。

据何夫博士说，研究也发现，持开放关系的男同性恋伴侣，与忠贞于对方的男同性恋伴侣一样快乐。另一项于1985年出版的研究指，开放关系令男同性恋伴侣关系更稳定持久。

在同性恋圈子里，这早已是旧闻，不过鲜会宣之于口。本报道曾接触12名持开放关系的同性恋者，各人因私人理由都不愿意公开全名，包括忧虑公开谈论这课题，将有碍他们争取同性婚姻合法化。

据上述研究，开放式关系也有其规矩。

且以克里斯（Chris）与詹姆士（James）为例。记者相约二人于三藩巿卡斯特罗区双峰酒吧（Twin Peaks Tavern）进行访问，提到二人于2008年6月穿着礼服在大会堂举行婚礼，二人笑逐颜开。他们说，陌生人看见了都走来祝贺我们，「连流浪汉、派发传单的都过来祝贺」。今年42岁的克里斯说。

二人自2002年起谈恋爱，一年后觉得不能完全满足对方需要，决定维持开放式关系，却是有规矩的－每有外遇皆必须向对方坦白，得对方准许，并绝不与陌生人性交－必须先让对方也认识这个对象。「我们常常谈这个，彼此坦白。」詹姆士说，现年37岁。

畅销书《天生如此错不在你》（It's Not You, It's Biology）作者顾尔克（Joe Quirk）说，增加透明度令关系更坚固。

「自由与互相了解，能缔造特别的信任感。」来自奥克兰（Oakland）的顾尔克说。

「传统美国婚姻正面临危机，」他认为男同性恋伴侣的做法能为婚姻带来转机：「如果婚姻改革，同性恋婚姻肯定是先锋。」

开放式关系不限于男同性恋圈子。德比（Deb）与马瑞司（Marius）是异性恋者，住在东湾，二人维持开放式关系。德比曾是耶稣基督后期圣徒会友，婚前守贞，34岁结婚。数年后婚姻出现问题，她与非信徒的丈夫各自寻欢。

「这以后，我们的关系反而好转，」她说：「我晚上也睡得好，血压不那么高了。」

德比与马瑞司也自有一套规矩，对婚外性行为也有某些限制。马瑞司说：「对我们而言，违反给对方的承诺才算不忠。关系应由我们自己来定，不由宗教团体来定。」

当各方人士正为争取同性婚姻在法院打仗之际，各种伴侣已在说，真正要争取的，是如何令关系持久－而他们所用的方法，却颠覆了既有的婚姻定义。

「1900年，美国居民平均年龄为47岁，」顾尔克说：「现在平均寿命长多了，『至死不渝』的挑战要比从前大一倍。」

记者Scott James为电视新闻艾美奬得主，小说家；居于三藩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