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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學校為了壓制學生對性別意識形態的反對而採取的行動

Teed Off – A School Moves To Silence A Student’s Quiet Objection To Gender Ideology

 20240901

可能是在校車上,這個想法第一次在連恩•莫里森(Liam Morrison)的腦海中生根。在短短的車程中,你可以想很多事情,周圍都是你無法預測的同儕。在一排排破舊的乙烯基座椅中,你會忍不住看到或聽到很多東西。

 

一天早上,連恩所聽到和看到的是幾位選擇認同跨性別的同學。連恩對這個想法已經好奇了好一陣子,他想知道是什麼原因會促使人們這樣思考性別。因此,他很有禮貌地問了這兩個問題,並做了一些觀察。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連恩和這兩個人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對話。

 

這些對話讓連恩確認,他對性別的思考方式與以往大不相同。這讓他更加意識到他早已注意到的事情:在他就讀的中學校園裡,正在推廣一套不同的性別觀點。驕傲旗、海報、微妙或不太微妙的勸告,都是為了慶祝一種觀點:性別是一個無限的光譜,只由每個人的自我認同所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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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從兩個主要來源汲取靈感:他父親提出的探究性問題,以及他為滿足好奇心而閱讀的內容。

 

基於幾個原因,強調某個特定觀點讓連恩感到困擾。第一,他當然不同意這個觀點。第二,他覺得這個觀點是以教育的名義向他自己和他的同儕強加的-如果有的話,這似乎更多的是關於政治。第三,從他所學到的知識來看,這個觀點最終可能會讓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接受危險且無法逆轉的醫療程序。

 

對於一個12歲的孩子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思考,但連恩是個善於思考的人。他想得越多,就越覺得也許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在這個問題上,真的需要聽到其他的聲音。

 

也許其中一個聲音應該是他的。

 

這就是他決定要找一件T恤的原因。

 

連恩在馬薩諸塞州的米德爾伯勒(Middleborough)度過了他人生中的14個年頭-米德爾伯勒建於1669年,人口24,000人,自稱為世界蔓越莓之都。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就讀於尼科爾中學(Nichols Middle School),他喜歡該校的大部分課程,尤其是科學課(他說:「那是最讓他有活力的一門課」)。他在校園裡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也有優秀學生的美譽,一直都是優等生。

 

如果說學校帶給他很多思考,那麼他要歸功於他的父親(Chris),是他教會了他如何思考....盡管是通過一些相當非傳統的課程。

 

連恩說:「當我還小的時候,也就是我比較容易受騙的時候,他會告訴我一些荒謬的故事,然後讓我自己去判斷這些故事是否屬實。」舉例來說,像克里斯曾有一天參加波士頓馬拉松比賽(他兒子決定「他不是那種人」)或是登上珠穆朗瑪峰(Mount Everest)的故事。

 

連恩說,當時他相信後一個故事,「因為他是我的父親-一個偉大、強壯的人」。但經過反思,年輕的連恩也否定了這個故事。「他不是能做那樣事的人。」

 

除了高大上的故事,克里斯還會花時間指出新聞中有趣的事情,並在餐桌旁挑戰家人對時事的看法。連恩說:「這最終讓我形成了自己的觀點。」

 

連恩在學校也形成了自己的觀點。當他升上六年級時,他和他的朋友開始注意到校園裡有越來越多的人在宣揚關於性別和性傾向的特殊觀念。輔導員辦公室裡有一張海報,展示了性別的多種可能性,而不僅僅是兩種。驕傲旗幟。驕傲月活動。邀請學生穿著慶祝這些想法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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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學校命令他脫下「只有兩種性別(There are only two genders)」的T恤時,連恩是一名12歲的七年級學生。

 

「他們絕對已經表態了,」連恩說。「雖然不是經常討論,但學生之間都知道。這是管理學校的人希望我們想的-也是他們自己的想法。」

 

但連恩認為,這並不是他的想法。當時年僅12歲的他,不只被鼓勵自己思考,也被鼓勵在適當的時候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開始懷疑是否該大聲表達與校園內所推崇的觀點不同的觀點。

 

校車上的對話讓他相信時機已到。

 

他跟爸爸談起他的感受。他說:「我希望有一件好的T恤。」他爸爸在網路上找到一件T恤,上面的訊息似乎說明了連恩的觀點。

 

襯衫上寫著「只有兩種性別」。

 

連恩問他爸爸是否可以穿著它去上學。他說:「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連恩的爸爸和繼母不知道。如果他們的孩子決定站出來為他的信念說話,他們面對的是每個父母都會面對的複雜感受:一定程度的驕傲,和一定程度的猶豫。

 

「我不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克里斯說。「但這是由他決定的。他是個好孩子。尊重他人。善良。他會為自己著想。這是他的主意。我們只是讓他去做。」

 

這件事沒有走多遠。他第一節體育課還沒開始,校長就出現了,並示意連恩跟她走。她說:「大家都在抱怨。他們很不開心。」

 

在學校辦公室,她和輔導老師要求連恩脫下T恤。當他解釋穿這件T恤的原因時,這兩位大人似乎不太自在。但他們都無法告訴他到底是誰或有多少人抱怨他的T恤,他很快就決定,「我不想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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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和他的父母在他的案件公開之後收到了大量的信件、T恤和其他支持他的物品,這讓他們感到非常欣慰。

 

他說:「我只是覺得脫下T恤是沒有必要的,」而且命令他這麼做是「他們沒有權力做的事」。最後,他們對他下了最後通牒:獨自坐在房間裡一整天,或是打電話給他的家人來接他。連恩選擇了後者。

 

他的父母來了,但他們與校長的談話沒有結果;校長也不會為他們詳細說明任何投訴。她只告訴他們連恩違反了學校政策。如果她以為他的父母會擔心其他人不同意連恩穿這件襯衫的決定,那她就失望了。

 

連恩的繼母蘇伊(Sue)說:「我們為他感到驕傲。他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他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

 

在回家的路上,他們提出帶連恩去吃披薩。他認為自己最好先完成作業。

 

第二天,連恩的同學們發表了很多意見-都支持他的做法。有些人以前從來沒有說過關於這個主題的話。「我覺得看到別人這樣做,讓他們覺得他們自己也有能力說些什麼,」他說。

 

克里斯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學區總監,質疑校長的決定。他寫道:「[連恩]的襯衫完全沒有針對任何特定的人。」他寫道:「這件襯衫只是表達了他對已經成為政治熱點的話題的看法。」

 

校監回覆,支持校長的做法,而校長的做法原來是基於一位老師的投訴。

 

校董會的會議安排在下個星期。連恩開始想,那可能是一個向校長和其他有權力的人解釋為什麼他會這樣做的地方。他和父母開始集思廣益。他練習他想說的話。

 

他還記得,開會當晚,連恩很緊張,但他還是在包括一大群親友在內的聽眾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包括他的母親克里斯蒂(Christie),她和她家那邊的很多代表都在場。

 

「克里斯蒂和她的家人為連恩提供了許多支持和鼓勵,」蘇伊感謝地說。

 

「我的襯衫上寫了什麼?」連恩問校董會。「簡單的五個字。『There are only two genders.(只有兩種性別。)』沒有傷害性,也沒有威脅性。只是一個我認為是事實的陳述。

 

有人告訴我,我的襯衫針對的是一個受保護的階級(protected class)。這個『受保護的階級』是誰?他們的感受比我的權利更重要嗎?當我看到學校各處掛著驕傲旗幟和多元性海報時,我沒有抱怨。您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其他人和我一樣,都有權利堅持自己的信仰。」

 

沒有一個人-教職員或學生-跟我說他們對我的穿著感到困擾。」

 

「連恩並不是在找麻煩,」他的姑姑朱莉•漢布林(Julie Hamblin)說,她當晚也在場。「他是在發表宣言。這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他是多麼的自信,而且口齒伶俐。我們都面面相觑:『這就是小連恩?』」

 

家人和朋友們歡呼雀躍;董事會成員則不置一詞。但有人錄下了連恩的演講,並發佈到網路上。這段話很快就在網路上傳開了。一夜之間,訪問的要求開始湧現。來自全國各地的支持也接踵而來:信件、T恤、金錢、禮物卡、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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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與他的法律團隊:(左起)麻州家庭協會(Massachusetts Family Institute)的山姆•惠廷(Sam Whiting)律師,以及捍衛自由聯盟律師羅利•格雷(Rory Gray)、泰森•蘭霍夫(Tyson Langhofer)、大衛•科特曼(David Cortman)和洛根•斯皮納(Logan Spena)。

 

一位熟人介紹蘇伊與麻州家庭協會的律師取得聯繫,律師願意發信給學校,要求他們讓連恩穿上他的襯衫。學校的律師回覆說,答案還是「不」。

 

因此,第二天,連恩又穿上了他的T恤,但這次他用一塊膠帶遮住了原本兩個字。在膠帶上,他釘上了「censored(被審查的)」一詞,所以修改後的襯衫上寫著「There are censored genders(有被審查的性別)」。這件事沒有持續五分鐘。他還沒坐到辦公桌前,就被行政人員叫回辦公室。這次,因為不想再曠課,連恩把襯衫脫掉了。

 

很明顯,校方並不尊重連恩的第一修正案所保障的言論自由。是時候採取更嚴厲的行動了。莫里森夫婦尋求捍衛自由聯盟與麻州家庭協會攜手協助。

 

提出聯邦訴訟可能是一個艱鉅的命題,對莫里森夫婦來說,這個決定並不容易。最後,他們讓連恩做最後選擇。

 

克里斯說:「我們已經同意,只要他同意,我們會繼續進行。我們不想讓他處於不自在的位置」。

 

蘇伊說:「一直以來,我們都在說,『只要你願意,我們隨時可以停止這一切』。但他很堅定。」當要簽署訴訟書時,連恩的父母看著他。他們說:「我們簽字,你就參與其中。」

 

連恩說:「就這麼辦吧。」

 

「如果我們放任不管,」他說,「這會讓人覺得我願意讓某人告訴我什麼可以說,什麼不可以說。這違反了美國誕生的全部理由-這違反了我們的核心價值。」

 

捍衛自由聯盟的律師向麻薩諸塞州地方法院申請臨時限制令和初步禁令,其中任何一項都可以強制學校讓連恩穿上他的襯衫。聯邦法官拒絕了這兩項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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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8日,連恩和他的母親克里斯蒂在波士頓美國第一巡迴上訴法院的辯論後離開法院。

 

捍衛自由聯盟學術自由中心的法律顧問洛根•斯皮納表示,在之前的案件中,美國最高法院裁定,只有當學生的言論「實質上擾亂課堂運作或涉及嚴重混亂或侵犯他人權利(廷克訴得梅因案(Tinker v. Des Moines),1969年)」時,校區才能限制學生的言論。斯皮納表示,問題的關鍵在於連恩的言論是否確實有此效果。

 

但他表示,由於只有極少數的學生或教職員實際看見連恩的T恤,因此校方無法指出任何實際的擾亂,來證明讓連恩噤聲是合理的。而校方預測未來可能會發生一些干擾,則是基於觀點歧視。

 

換句話說,他說:「其他學生被鼓勵表達與連恩相左的性別觀點,但連恩不能說出他的信念。」

 

捍衛自由聯盟的律師就下級法院的判決向美國第一巡迴上訴法院提出上訴,法官在二月聽取了爭論。6月,該法院確認了下級法院的判決。捍衛自由聯盟很可能會對該判決提出上訴。

 

最終,「我們很樂觀,」斯皮納說,「因為管理者的行為相當顯著地擴大了學校限制學生在任何問題上言論的權力。」

 

連恩的「言論」,他說,「是和平且受到尊重的。他只是不同意學校自己已經在談論的問題...而且已經允許其他學生就該問題發言。這是相當顯著的審查。」

 

「很明顯,」他說,「校方只是敵視他的觀點。」

 

「不幸的是,連恩的學校並非例外,」捍衛自由聯盟資深法律顧問兼捍衛自由聯盟學術自由中心主任泰森•蘭霍夫說。「全國各地的學校已將重點從教育孩子轉移到向孩子灌輸教育者對有爭議的社會議題的偏好立場。許多學校更進一步。

 

如果像連恩這樣的學生表達的意見與學校偏好的信息不同,學校就會嘗試通過懲罰學生來審查信息。」蘭霍夫表示,這不僅對年輕人不公平,也違反了第一修正案。

 

他說:「這正是第一修正案所要保護的。政府無權選擇哪些觀點能被聽到,哪些不能被聽到。

 

學校應該鼓勵學生就重要議題進行公民對話。相反,他們卻在傳達一個訊息,那就是處理你不同意的觀點的方法就是要求政府封殺這些觀點。」

 

斯皮納表示,雖然許多人都知道公立學校越來越多地在推廣侵略性的性議程,但「家長往往無法察覺在他們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在他們自己的學校裡,這一切正在進行到何種程度。」而且,對於許多推動這些事情的人而言,「任何與他們觀點相左的異議都會被錯誤地定性為固有的仇恨和不容忍。」

 

斯皮納說:「這種情況變得如此普遍的原因之一,就是沉默。家長需要願意與學校官員交談,並說『這是不可接受的。』」他說,這樣做的結果可能影響深遠。

 

斯皮納說:「聽到其他人表達相反的觀點,對一個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否則他可能會被無孔不入的意識形態所淹沒。」家長,在某些情況下,甚至是兒童,「確實能夠影響他們的同儕。」

 

蘇伊說:「孩子必須這麼做是不對的。但是我們在這裡。他們是身處其中的人。如果有更多人能以連恩為榜樣,我們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

 

連恩說他只是希望他的榜樣能有所改變。「我希望人們看到,他們可以就不同的問題發聲。你可以分享你的觀點。而且你不應該害怕。」

 

蘇伊說:「這讓我們一家人更加團結。這讓我們知道跟孩子談論這些事情有多重要。」連恩說這是雙向的。

 

「我知道我的父母非常支持我,」他說。

 

克里斯說:「我們嘗試教連恩自己思考。成人和教育工作者說這樣做不代表就是對的。」他停頓了一下,驚嘆道:「他真的感謝我們把他教養好。」

 

在過去的兩年裡,莫里森夫婦看到了兒子的改變。「有時候,我們會互相看看,然後說:『我們創造了什麼?』」克里斯笑著說。「連恩一直是個很安靜的孩子。」

 

蘭霍夫說:「在這個過程中,我見證了連恩信心的成長。他知道敢於說話是很困難的,而且可能會帶來後果。但我認為他也學到了敢於說話和表態的好處遠遠超過壞處。我知道他的勇氣也激勵了許多人。」

 

連恩腦子裡想的事情太多了,他沒有辦法長時間沉浸在生活的改變中。今年秋天,他開始在當地的農業學校上高中。他說,他希望成為一名鐵匠。

 

他應該很擅長這個。他們說,鐵能磨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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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和他的繼母蘇伊在一起,蘇伊一直支持他堅持言論自由的努力。她說:「他是個了不起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