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性手術與心理健康問題加劇有關:研究
Gender Transition Surgery Associated with Heightened Mental Health Issues: Study
約書亞-阿諾德(Joshua Arnold)(https://washingtonstand.com/writers/joshua-arnold)
2025年3月4日
根據2月25日發表在《牛津性醫學學術期刊》(Oxford Academic Journal of Sexual Medicine)上的一項研究(https://academic.oup.com/jsm/advance-article-abstract/doi/10.1093/jsxmed/qdaf026/8042063)性別認同糾纏不清的美國人如果接受性別變換(變性)手術,「罹患憂鬱症、焦慮症、自殺念頭和藥物使用障礙的風險顯著較高」。然而,由貝勒醫學院(Baylor College of Medicine)、德州大學醫學分院(University of Texas Medical Branch)和德州大學休士頓衛生院(University of Texas Health Houston)的研究人員所進行的這項研究,卻因為意識形態的盲點而無法得出最直接的結論。
研究發現,與未接受手術治療的性別障礙男性相比,接受性別變換手術的男性罹患憂鬱症的可能性高出120%(「25.4%對11.5%」),罹患焦慮症的可能性則高出388%(「12.8%對2.6%」)。接受過性別變換手術的性別障礙女性,罹患憂鬱症的機率高出56%(22.9%對14.6%),罹患焦慮症的機率高出48%(10.5%對7.1%)。
由於這項研究的資料集相當龐大,因此這些結果具有極高的統計顯著性(「P<0.0001」)。研究人員分析了「2014年6月至2024年6月間」全球TriNetX資料庫中107,583名「年齡≥18歲且患有性別障礙的美國患者」。他們使用臨床醫師核實的ICD-10 [International Classification of Diseases, Tenth Revision,國際疾病分類第十版] 代碼,評估「手術後兩年內」的心理健康結果。
這些發現與最近其他顯示性別變換手術與心理健康問題相關的研究一致。2024年4月由美國國家衛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 NIH)資助的一項研究(https://pmc.ncbi.nlm.nih.gov/articles/PMC11063965/)發現,有過性別變換手術歷史的人,其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自殺企圖和自殺率遠高於沒有這種歷史的人。(然而,這項比較並非針對有性別障礙的成人,而是針對曾到急診室就診的成人,這比較的意義就要小得多)。
然而,這些較近期的結果卻削弱了那些先前顯示性別變換手術提供正面的心理健康結果的研究(https://segm.org/ajp_correction_2020)。
回到牛津大學的研究,從研究結果得出的最明顯結論是,性別變換手術並不如宣傳的那樣有效。廣泛流傳的「性別確認照護」(gender-affirming care, GAC)模式的前提是,以醫學方式改變性別障礙者的身體,使其看起來更像異性,是紓解其心理困擾的最佳方式。如果這個理論是正確的話,性別變換手術作為這種醫療介入的最充分表現,應該可以讓性別障礙者的心理困擾得到最充分的紓解。
然而,根據這項大型研究顯示,接受過性別變換手術的人仍有較大機會遭遇嚴重的心理健康問題,顯示手術並未解除他們的心理困擾。事實上,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接受過性別變換手術的人似乎比沒有接受手術的人更痛苦。
因此,這些研究結果顯示,對於有性別障礙的人,醫療專業人員最好不要為他們進行性別變換手術,以維護他們的心理健康。
這個顯而易見的結論不一定是鐵板一塊。一個合理的反駁論點是,性別變換手術通常是預留給有最嚴重心理困擾的性別障礙者;因此,我們預期接受性別變換手術的群體成員,即使在手術前,也會因為自我選擇的因素,而有較高比例的心理健康問題。
然而,這個論點並沒有削弱明顯的結論,反而突顯了這項研究的固有限制。要真正辨別出性別變換手術對心理健康結果的影響,這項研究必須測量手術前後的心理健康結果,並在同一時期測量對照組的變化率。(更好的方法是進行隨機控制試驗,以盡量減少自我選擇的機會,但美國醫學界在熱衷於實施性別確認照護模式時,直接跳過了這一步。)
換個角度來說,這項研究收集的資料並不排除這裡所測量的性別變換手術實際上改善了接受手術者的心理健康結果-盡管他們仍然比其他有性別障礙的人有更多的心理健康問題-這種理論上的可能性。但要證明這種理論上的可能性,需要不同於本研究分析的資料。
致力於「追隨科學」的研究人員,不會基於他們的資料無法解決的理論上的反對意見,而拒絕他們的發現所指向的明顯結論。
可惜,研究團隊並沒有得出這個明顯的結論。相反,他們寫道,他們的研究結果「顯示在確認性別手術後,有必要提供對性別敏感的心理健康支援,以解決手術後的心理風險」。即使是這個結論也令人質疑性別變換手術的效用。如果心理健康問題在手術後持續存在,那有什麼醫學上的好處來證明固有的風險和併發症是合理的?
然而,研究團隊的假設排除了這個富有成果的探究方向。在標示為「背景」的一節中,他們寫道:「跨性別者面臨更大的心理困擾,包括憂鬱、焦慮和自殺念頭,部分原因是由於成見和缺乏性別肯定。」這種說法是將社會學上的原因歸咎於心理障礙,將這些心理障礙的治療置於醫學專業領域之外。這也揭露了一種意識形態上的承諾,就是肯定性別變換,並消除社會對跨性別的標籤。
即使是這項背景聲明也被研究結果所削弱。如果對於跨性別身份的「污名化」是以公眾的憤怒聲音來衡量,那麼最熱門的文化爆點之一就是關於生殖器完全完整的男性在健身房、更衣室以及類似女性專用的私人空間中暴露自己的爭論。如果與性別障礙相關的心理困擾真的是由於社會的標籤效應,那麼移除男性性器官的手術至少可以部分消除標籤效應,進而減少心理困擾。但事實並非如此,至少根據這項研究。
盡管研究人員有明顯的意識形態偏好,或許是為了讓研究得以發表,這項研究在越來越多的科學文獻中佔有一席之地,讓人對擄獲美國醫療機構的性別確認照護模式產生懷疑。無論研究的框架或背景為何,其核心發現是,接受性別變換手術的性別障礙者,其心理健康問題的比例遠高於未接受此類手術的性別障礙者。這樣的結果應該讓醫療照護專業人員質疑,性別變換手術到底有沒有任何醫療上的好處。
約書亞-阿諾德是The Washington Stand的資深作家。